2015年10月23日的週五夜晚,我在花蓮的時光1939,參加好愛跳舞、好會邊玩邊學習的怡錚的「那年夏天我們一起跳的舞--德國接觸即興舞蹈旅行分享會」。
她這麼寫邀請函:「怎麼也沒想到,35歲的這個夏天,可以天天跳舞。在柏林、在Ponderosa藝術村、在德國南部Freiburg藝術節和兩百人即興共舞……。」在思鋒有備而來的引言開場後,高親和力、情緒柔亮的怡錚開始跟我們分享她今年夏天,申請到國藝會的海外藝遊專案補助,到德國進修即興舞蹈、旅途生活的點點滴滴。
從享用土耳其的Chicken Kabab說起,怡錚追憶自己落地後不久,就被新朋友邀請去參觀工作室、體驗舞蹈課;在整個暑假高時數的舞蹈進修課中,她每每驚訝於腦性麻痺行動不便的好友馬汀,駕駛自己的電動輪椅車,大街小巷征服德國的無數舞蹈課,給怡錚和我們聽眾留下極深刻的印象!感受到接觸即興舞蹈帶給他的強大吸引力。
一日野餐期間,怡錚突然聽見有人宣佈:「用餐區即將有一場即興演出 !」她往有機堆肥區一看,是數名裸男緩緩冒出「頭」來的表演,只見大家一邊「欣賞」、一邊用餐聊天。你說奇怪不奇怪?
本班尺度很開!開的不是色香葷,而是透過「接觸即興舞蹈(contact improvisation)」的方式,讓我們練習「有意識的覺察」自己,開發獨一無二的身心景觀力量。
去年底,我讀到怡錚紀錄自己跟隨《冉而山劇團》演出「永恆的妮雅廬」,經驗到赤裸的生命力量,衝撞、碎裂又盈滿她的文章《說說眼淚》,很是動容。
她如此記述:
「或許因為那天早上在車上和Moli、娃娃聊了阿美族兩兄弟的故事。那些曖昧未明的理解最後一幕滾泥巴時突然化開。我恭敬的低下身,輕撫土地,謙卑地側身,如胚胎。我開始感覺到身體和前幾場有明顯的不同。
我決定把眼睛閉上。放掉線條、方向的思考。身體的感覺更強烈了。有股力量開始充滿自己。我仍然無法用文字適切表達當時的感覺。那股能量好像帶我進入一個混屯的空間。而我既是空的,又是全部。我應該沒有過這樣的感覺,好像,又被生了一次。接著眼淚就滿出來了。
謝謝劇場的存在,台上、台下的我們因此而穿越另一種真實的向度。」
怡錚描述的這段洗滌她身心的不可思議的力量,迴響了余德慧老師教我們的「後現代的修行法門」的要領:「身體實修」。余老師總愛說獨異性(singularity)這個字,指每個人都要尋找契合自己的修行法門;對有些人是大禮拜、氣機導引或自由舞蹈,對你是打坐、輕瑜珈或泛唱。
都好,重點是找到適合你的法門,有感覺的以身入道。
這陣子怡錚也是充實得很!
年初參加費登奎斯的培訓課程當口譯,近期跟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合作「海豚圈養議題」的偶劇巡演,與新象社區交流協會合作的偏鄉閱讀計畫已經展開,跟光復高職的師生合作的教學排練也在進行,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多貓家庭生活也不時臉書登場。
自紐約大學教育劇場碩士畢業,擁有豐富生活、工作經驗的怡錚,曾數次和我認真討論,她的專長在台灣要如何發揮?難道要再修個心理師學程、取得什麼學位,才會被認可她多年養成的身體教育專業嗎?
閱讀怡錚的2003─2014的自我介紹後,我倒希望她會走出一條比較自由,但「其實並不很浪漫(怡錚用語)」的道路。
讓我們繼續相互支持、打氣,一起慢慢地「把路走出來」。